我的自白书

翻之前的日志发现了08 年写的稿子:


和长辈说话时,他们往往会议过去种种,常常计算自己的一生之中时间是如何流淌过去的,有多长的时间花费在学习上,有过多少时间沉溺于游戏人生,有多少时间花费在亲人和朋友身边,无论是为没有虚度人生而宽慰,还是因碌碌无为而不安,生命中的黄昏总让他们感到不安和遗憾,即使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不也为自己的未来或暗淡或迷茫而苦恼么?难道不会为与一起步入大学校门的好友至今却感到恍若隔世的巨大差距而懊悔么?走过人生的每一级台阶,我们或欣喜、或骄傲、或繁忙、或彷徨、或懊悔、或痛苦。我们异或为逃脱惩罚而庆幸,异或为他人超出自己许多而抱怨上天的不公。每个人的想法都是大同小异的,而与此相应我们却会发现人生的轨迹会小同大异。

  二十余年的记忆仍旧觉得匆匆和短促,我不惧去怕死亡和衰老,我却害怕自己年岁大后会不记得现在的自己,我也害怕未来的自己想起现在的自己而多生懊悔,但我尽力去保持住记忆中那最鲜艳的部分,虽然鲜艳背后的灰色半点同样挥之不去,那又会是些生么呢?有时是盛夏长江边的楼顶上,相伴的是抚面的江风和远处发电站隐约的轰鸣、年久失修的隔热层、白天晒化又凝固的陈沥青,踏上去总会给孩童许多额外的惊喜,没有城市亮化工程带来的光污染,亦没有城市建设带来的空气污染,一切洁净得让繁星都起了倦意……不久迁到了城市,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我慢慢的体会成长的痛苦,我也第一次有了回忆过去,因为环境、性格、家庭等原因,我深深被一种情愫所折磨,在四面恶意和伤害中捕捉偶尔闪现的善意和机会,或是友谊或是给予我的善意的期待,就像在黑暗中不停碰撞受伤从没有想象在阳光下会是如何,而一切都只会象倾盆大雨过后的头盔盛满的水,多年过后,我才发现失去的不仅仅是几年的时间、更是在心理上失去了某些本来属于我的东西,而这也将一直影响着我,后来,自己也渐渐学会了一个词汇去描述当时的情愫,这个词就是无助。

   江边城市的天气总体就象我的生活一样波澜不惊的平和,可是真正的突袭一场暴风骤雨也会让你对它改观很多。这种天气通常在午后,瞬时的天气变化令原本阳光明媚的气氛完全打乱,天空变得如同昼夜,风会击碎玻璃夹杂着碎片划伤同学,电压会因为电线的摇摆变得不稳定甚至中断,于是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间被破坏,一切又都在一瞬间改变。在记忆中也就是那一瞬间,一天早晨起来,对着镜子发现自己长高了不少,也发现脸上不知从何冒出了小痘痘,当发现自己身边环境又完全改变时,我告诉自己,不回避但不关注过去,即使无法决定要走向何处,但我努力做好我自己。接下来的记忆也就是最清晰的部分,这里有叫我多去观察的老师,告诉我面包会有的、房子会有的。还有一起上黄山,爬庐山的朋友和一段段美丽和激动的情感,其中失败和挫折过后的些许快乐就如同晌午空寂的校园的广播中放送着你最喜爱的beyond的歌曲。

  在百多年历史的九江一中里度过了我的高中三年,高一经历了学校的百年校庆,觉得中午免费的午餐特别美味,高二800 米穿着钉鞋昏天暗地跑了第一名的我,高三,看着和自己一起学竞赛的同学报送到了北大(上了college 才发现当时的自己还不够获得成绩的觉悟),失衡了段时间,后来,时间又是同样平静的把我推倒了华中科技大学的门口。

   我大步的跨过了这扇门,而也学明年我又将同样平静而从容的跨过这扇门,过去的几年里,我迎面接受了许多,有些事情做后不久我便能辨别自己做错了或对了,而许多事也许只有期待未来的我来评判,最后还是老套的用萨特的话来结尾:人,就是他行为的全部,这也许最能概括现在的我,因为我在走我毕生都未走过的路。